一、 瑞典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一般框架
20世纪90年代以来,瑞典不断进行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注重构建各个层次的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有机统一体。在终身学习思想的影响下,瑞典形成了多元性、开放性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制,在欧洲乃至国际上都具有一定的影响。
瑞典职业教育与培训体制是典型的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统合的体制,其推行职业教育与培训主要有两个方面,即初始职业教育(initial vocational education,IVE),和继续职业培训(continuing vocational training,CVT)。IVE主要是由高中阶段提供的职业导向性课程,CVT包括中学后阶段所有的职业教育和成人继续培训(包括专门培训),不包括高等学校提供的专业学位教育。
瑞典职业教育培训的特点是实行综合学校教育体制,尽可能缩小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差距。学生在中学以前没有课程差别。另外,瑞典学生义务教育阶段和高中阶段的课程学分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得到认同。瑞典学校教育体制中不存在类似英国和德国的“学徒制”传统,不要求学生在工业和商业中工作的学徒计划,只在小范围内具有学徒课程。
随着普通教育的发展,瑞典政府以及企业越来越重视职员的在职继续教育。企业雇主、雇员组织等纷纷倡导不同形式的继续职业培训,特别是工作场所培训(in-house training,IHT)受到重视。一方面瑞典国家机构,国家教育署(the National Agencyfor Education)、国家劳动市场委员会(the National Labour Market Board)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另外地方当局也与企业主进行磋商,以促进职工的继续职业培训。
瑞典政府认为,所有人不论经济状态如何都应接受培训。瑞典继续职业培训机构包括公立学校教育机构、私营企业和培训公司,商业协会和雇主协会等也提供一定形式的职工培训计划。就职工个人而言,参加继续职业培训是为了适应新的市场技能要求,尽可能避免失业,这成为个人终身学习的有力动机。教育和培训日益成为提升新技能的工具,以更为有效的、灵活的组织方式向全民提供。瑞典继续职业培训主要包括工作场所培训、劳工市场培训、成人职业培训等。
一般而言,瑞典职工大多参加公立机构举办的继续职业培训,其中公务员、中年人和全日制雇员大多接受工作场所培训。另外,工作场所培训分布广泛,尤其大公司大企业提供较多的工作场所培训。一般而言,工作场所培训主要在工作期间进行,而雇主则倾向于接受工作之余的工作场所培训。
劳工市场培训主要是针对失业人员和因缺乏职业技能而难以寻觅工作的对象。培训课程主要是职业实践性的,同时介绍职业基本理论作为职业培训的辅助手段。参加劳工市场培训课程的人员要求10岁以上,在公共服务局登记失业或者寻找职业者。近年来,由于瑞典较高的失业率,劳工市场培训方式也逐步面向具有职业经历和相关良好教育背景的人员。瑞典政府政策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劳工市场培训主要面向处境不利的失业人员,给予他们必要的技能培训,使其获得职业经验。劳工市场培训的经费主要由瑞典劳动市场委员会(Swedish Labour Market Board)以及地方劳动市场委员会提供,并承担主要培训使命,这样能够激励企业雇主对职工进行培训。
从1968年开始,瑞典的地方成人教育机构就对20岁以上人员提供职业培训。他们提供的职业培训主要有基础成人教育、高中成人教育和补偿性成人教育。基础成人教育、高中成人教育目的在于使参加者通过一系列课程学习,能够获得与正规教育相当的义务教育或者高中教育文凭;补偿性成人教育目的在于为那些在教育机构中没有学习过职业课程的人员进行补偿职业教育。课程主要功能在于培养人员的较高职业能力或者新职业能力。
瑞典的职业教育体制是一种开放的体制,一方面培训机构可以多样化,根据用户需要和选择,政府并不作硬性规定;另一方面,教育对象可以多样化,学习对象可以是综合高中的应届毕业生,也可以是在职就业人员,还可以是那些希望接受特殊领域新技能学习的其他人员。瑞典人民大学就是这样一个向全民提供职业教育培训的培训机构,其培训范围涵盖了上述瑞典职业教育培训的各个方面,包括在职的和就业前的各类职业培训和失业者的再就业培训,此外还有为人们兴趣爱好培养开设的其他课程,如哥德堡人民大学还设有芭蕾舞学院。
二、启示与借鉴
1.课程及培训形式的多样性和灵活性
哥德堡人民大学的课程涵盖面很广,多种多样,既有语言、经济、计算机、管理方面的课程,也有艺术、园艺、护理等方面的课程,如芭蕾舞、艺术设计、护理师培训。同时还有特殊课程,如专门为老年人和有精神障碍的人开设的课程。一般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开放性课程,向全民开放,主要针对一般的职业技术培训、业余爱好学习和特殊培训,这类课程也可供政府部门和企业订购,或参与地方政府或企业培训项目的竞标;另一类是不开放课程,主要是为企业量身定做的
课程。企业订购的课程更具灵活性:学校在了解企业需要的基础上,与企业共同设计出具有企业特色的课程体系,并充分利用学校的资源,为企业提供培训服务。
每所学校实际开设的课程在不同地区并不相同,而是根据地方特色和需求有所取舍,大的地区有上千种课程可供选择,小的地区可能只有几十种。此外,培训形式颇具灵活性,一是培训形式比较灵活,如学习期限有1~2年的,也有1~2天的,根据实际需要设置。在培训人数上也比较灵活,有6~8人报名就可以开课。二是教学形式灵活,运用了课堂讲授、课堂讨论、教学参观、课下阅读、网上学习、提问法、案例分析等多种方式。因此,学校可以满足不同人群、不同目标的多层次需求,大大增强了学校的竞争力。
2.注重学生对知识的掌握
哥德堡人民大学开设的课程突出实用性,更注重的是学生对知识的掌握。除了特殊职业,如艺术等专业需要考试外,其他职业课程一般不考试,学生结业时发给相应的证书,证明学过何种课程,达到何种程度。学生可参加地方举办的考试,获得所需证书。
由于学校教学质量高,在社会上声誉很好,对学校结业证书的认可度也相应很高。
3.注重学校的市场开发
哥德堡人民大学十分注重市场开发,学校设有市场部,专门负责学校的市场开发。人民大学早期并无多大名气,用斯蒂芬先生的话说,只是瑞典的许多“课程提供者”之一。从1989年开始,学校开始进行市场开发,在办好学校的同时,还采取市场营销的手段,把自身作为一个品牌来经营。现在,经过多年的经营,学校在社会上已形成一个品牌,“人民大学”就意味着“质量”“传统”和“严肃性”。主要的做法有:
1)广告。广告也分不同形式和途径。对课程的宣传,学校针对不同人群在不同杂志上刊登有针对性的广告;在电视和其他媒体,既有对学校所提供的课程和服务的宣传,也有学校的形象宣传。现在也充分利用互联网,在学校网站和相关网站发布各种信息。
2)出版杂志。人民大学有自己的杂志,由斯德哥尔摩总部出版。
3)印发宣传品。各区域的人民大学编印本校有关课程介绍的小册子,通过各种途径发放,以使更多的人群能得到有关信息。如2006年的课程计划,2005年9月就开始做广告,编印宣传册,通过邮寄等手段发放到所属地区的家家户户,并在公共场所展示。
小册子的寄发并不是完全无目标的,而是经过分析,有针对性地分发。如30%的对象是在学校学习过的老学员,告知他们新的信息,便于他们的继续学习;同时也能通过他们,让学校的信息能为更多的人知晓。
同时,他们在工作中十分注意细节,工作做得很细致。如在发放宣传品和广告时要求在周一送到目标人群手中,因周末人们通常出外度假,对宣传不感兴趣。
学校的市场开发效果良好,据一项统计显示,在瑞典,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知道“人民大学”。
在斯德哥尔摩,我们走访了瑞典社会保险局,与该局社会保险信息情报负责人Imyer女士和国际交流负责人Bochipieris女士 进行了交谈,了解了瑞典社会保障的一些情况。
瑞典是世界公认的社会保障体系比较完整的福利国家的典型,在西方素有“福利国家的橱窗”“第三条道路的楷模”之誉。瑞典的社会保障制度本着为每个公民提供经济“安全网”的指导思想,实行普遍性和统一性的原则,所有瑞典公民和生活在瑞典的外国公民都有权利获得基本的社会保障,并由国家承担各种风险。社会保障的内容除养老、医疗、失业、伤残、生育保险外,还有儿童津贴、遗属津贴、单亲家庭津贴、住房津贴和接受教育培训的津贴等;除现金津贴外,还提供医疗等照料服务,瑞典的社会保障制度使广大国民解除了生老病死、伤残、失业等后顾之忧。
在瑞典,政府为支付高昂的社会保障费用,除了从国家税收中拨款外,还向雇主、雇员征缴社会保障税。一般雇主要按雇员工资收入的31.26%缴纳社会保障税,雇员仅负担1%的失业保险和2.95%的医疗保险税以及1%的年金税。自谋职业者根据收入情况,要缴纳17.69%~29.55%的社会保障税。
瑞典社会保障目前采取的是现收现付的基金模式,但专门的社会保险税已不能满足支付,还必须靠政府从国家税收等其它方面给予补充。
瑞典福利社会以“三高”着称,“高工资、高税收、高福利”。瑞典以较高的税收为社会保障筹措资金,再由中央政府通过公平和平等的分配机制支出(转移)到每一个国民。2001年瑞典全国用于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和社会服务的总开支相当于GDP的36%,其中用于社会保障的总支出(不含失业保险)约3 610亿克朗,相当于GDP的16%。
瑞典社会保障从立法到各项待遇的支付,涉及国会、卫生和社会事务部、劳动力市场管理局等部门。国会中有专门的社会保险立法委员会,社会保障的每一个法案在国会讨论表决之前,都由社会保险立法委员会讨论。
瑞典的社会保险管理机构有卫生和社会事务部、劳动部。卫生和社会事务部是社会保险的主管部门,它的职责范围包括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儿童津贴和家庭、遗属补助等项政策的制定。劳动部负责失业保险政策、就业政策和再培训等工作。卫生和社会事务部实行“小部大事业机构”的管理体制。下设15个局,国家社会保险局就是其中之一,是社会保险经办机构。总部在斯德哥尔摩,在地方设有21个分支机构,共有230个基层办公室,有工作人员14 500多人。这些地方社会保险经办机构负责社会保险登记和待遇的具体审核发放。
瑞典的社会福利很多, 如社会津贴有子女津贴、教育津贴和住房津贴。教育津贴主要包括学生的生活津贴和学习补助。所有中小学生在公立学校就读,均免交学费、书本费,并享受免费午餐。每个16~18岁的在校学生每月可领取250克朗的补助;家庭住处离学校 6km以上者,每月可获得150~450克朗的补贴。高等学校的学生除免交学费外,还可获得奖学金及学生贷款。奖学金由政府拨款,学生贷款则是 无息的。
社会保险局审核发放的是各种津贴和补助,如享受社会保险的人患病去医院就诊,只需付挂号费和少量医药费,所需治疗费、医药费以及住院费绝大部分由医疗保险系统支付,其他医疗费补助、医药与相关药物制剂补助、疾病补贴康复补贴则由社会保险局审核发放。牙医服务是医疗服务中的一个特殊部分,瑞典规定,19岁以下的青少年免费享受,从20岁起,社会保险机构支付部分费用。
通过考察,我们进一步加深了社会保障制度对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重要作用的认识。瑞典的社会保障计划相当庞大,费用支出惊人,纳税比例居世界前茅。尽管各国不少人士对其制度有种种非议,说瑞典模式发展成了“瑞典病”。但不管怎么说,近百年来瑞典是世界上最安定的国度之一,总的讲经济发展的速度也是可观的,用瑞典人的话说,把钱花在福利上,比把钱花在监狱上要好得多。